她看了一眼紅著臉眼神還在飄忽的林春曉繼續說道,“世界說大不大,說小又不小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話了,但是心里真心把你當朋友,想和你說幾句心里的話。”
聞言,林春曉抬起頭,“明霞姐,我很開心你把我當成朋友,以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,我一直有記在心里的,自從和你相識以后,我感覺我從你身上學到了非常多的東西,那些東西從來沒有人給我見到的,謝謝。”
繆明霞笑笑,“你和梁總的事情,近來我也聽了好幾嘴,我很佩服你,你并沒有因為類似羞愧或是自卑或是別的原因,去拒絕與他接觸,感情歸感情,生意歸生意,這很好。感情的事情,誰也說不清楚,沒有幾個人在結婚的時候就想著以后過不下去的,但是現在的社會不同以前,真的過不下去,沒必要湊在一起,但是并不是光有緣分就行的。”
林春曉正色起來,看著繆明霞,她知道繆明霞是想教自己一些東西。
“經營,有什么話,心里想的就要說出來,做出來,別嘴上一套心里想的是另一套,上次你同佳麗說的就不錯,不要害怕,說出你想的,做你想做的。”
林春曉點頭,發出嗯嗯聲。
“但和伴侶生活,和朋友會不一樣,朝朝暮暮的,有歡喜就有厭倦,放開一些,你年長一點,適當要主動一些。”
“就是像您和呂韓一樣,吊著點?”
繆明霞一時吃驚,喃喃道,“你這就變壞了?你老實告訴我,你到底有沒有對陶然下手,水至清則無魚,你這一點都不清的感覺。”
林春曉反應不及,等回過神來,紅云又往頭上爬去,“明霞姐,不說了,我真的要回去了,明天還要早起呢。”
她猛地爬起來,也不顧繆明霞的挽留,就沖了出去。
梁祺生從陶佩佩的匯報中,得知了春曉頌項目的進展,聽到蔡佳麗變成最大股份的持有者時,挑了挑眉,示意陶佩佩停了下來,問道,“怎么回事?”
陶佩佩說道,“從股份的變化情況來看,應該是另外兩人各自向蔡佳麗讓出了一部分,具體的并不好問。”
梁祺生若有所思,說道,“你先去吧。”
他起身,來到窗前,看著下面的院子。
過了一會兒,他拿出手機,找出了林春曉的微頁面。
頁面上空空如也,從疫情以后,她就沒有再有任何的宣傳文案了。
想了一會兒,他撥通了林春曉的電話。
林春曉有些奇怪梁祺生為什么會給自己打電話,“喂,祺生,你好,有事嗎?”
“你把股份讓給蔡佳麗了?”
“讓了一部分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就是我們內部協議過了一致的決定,視頻號一直都是佳麗在運營,我們另外給她一點補償。”
“那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?”梁祺生問道。
“沒什么打算,先休息一段時間吧。”
“不打算在春曉頌繼續呆下去?”
林春曉有些不解,但依然解釋道,“佳麗比我適合,視頻號是她運營的,她以前有過大企業的工作經歷。”
“視頻號這種東西,是企業的資產,怎么可能會交給她個人運營。”
林春曉心里苦笑了一下,是啊,這才是成熟的商人,一開始就知道的,不像她,傻傻的。
哎呀,不傻不傻,不知者無罪,總要有體驗過才會知道的。
梁祺生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,應當是有過無數的體驗才走到今天的。
想到這里,林春曉笑了笑。
梁祺生仿佛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輕微的笑聲,心中不由地一動,說道,“不會交給任何一個人的,這是團體的經營,春曉頌也算是你一手弄出來的,就這樣放下不覺得可惜?”
林春曉說道,“也不算放下啊,我還有一部分的股份放著呢,以后就蹭你的東風了,飛得高飛得好,分紅多多的。”
梁祺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,只好回道,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四月初,陶然在志愿者們的幫助下,離開了醫院,住進了一家酒店,兩個多月以來,第一次站在水柱下洗澡,久違的溫暖從頭頂灑下來,從頭頂暖到了腳上。
兩個多月封閉式的生活,加上那些生命的流逝,過度的悲歡離合,讓陶然的失眠情況越來越嚴重,在醫院的時候他請醫生開了一些安眠藥。
有時候實在是困得不行,又實在無法入睡,就會靠安眠藥入睡。
陶然是跟著江城支援武漢的醫療隊的車回到江城的,又在酒店隔離了一個星期。
隔離結束的時候,林春曉去接的他。
兩個人在大門口,對著笑,彼此都有些生澀的樣子。
可能是太久沒見了,反而連目光都不大好接觸,一觸即跑。
哪怕都坐在車上,兩個人都感覺到有點怪怪的。
連說話都變得客客氣氣的。
一個說,“還要麻煩你來接我。”
天吶,我并不想這么說的,我只想說我非常高興你能來接我,陶然心里頭有點崩潰。
一個回,“哪里,今天順路過來的。”
天吶,明明是特意早早地就趕到了,等了好半天的,林春曉心里頭有點崩潰。
就這樣別別扭扭地回到了家里。
林春曉帶著陶然來到他的房內,指了一指床上的衣服,說道,“這是新買的衣服,已經洗干凈了。”
然后又示意陶然跟著她走,來到了浴室。
林春曉指著浴室地上一大盆黑色的又像是紫色的熱氣騰騰的水,對陶然說道,“你就用這個水洗頭洗澡,我用大高壓鍋熬的,充了滿滿一盆。”
陶然看著那盆又黑又紫的水,盆面上蒸氣盤旋,像極了那種某種武俠小說里什么藥谷、藥仙、藥鬼開的生筋生骨的藥,他吃驚地問道,“這是什么?”
“這是我老家,嗯,就是驅邪正氣的一種配方,都是一些中藥,有紫蘇梗葉、菖蒲,還有一些我也不認識,我從老家網購過來的,早上熬了半天了。”林春曉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