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？
燭照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十兇的妖丹，可是不得了的珍貴之物，沒道理給他一個叛徒吃啊？難道別有用意？
蕭玄天親自捏開燭照嘴唇，強行將巴蛇妖丹塞進去，此時巴蛇已然失去生命跡象，身軀極速膨脹，黑黢黢的蛇身，差不多有海底洞府粗細。
蕭玄天一手抓住還在發呆的燭照，一手提起巴蛇身軀，沖破洞庭湖的水，來到岸上。
“咕咚。”
燭照吞掉妖丹。
他管不了那么多，把造物主最后一份記憶給十兇后，他的力量根本上不得臺面，這顆妖丹對他作用很大，有可能讓他恢復十圣獸次巔峰的實力。
吞掉妖丹，他目光看向蕭玄天想問為什么。
卻見蕭玄天已經開始剝巴蛇的蛇皮，然后將蛇皮一個念頭變成一件與巴蛇之前身上所穿一模一樣的衣服，套在身上。
“您這是……”
“換個身份。”蕭玄天搖身一變，蠱雕已成巴蛇。
要說蠱雕時，他身上還能找出一些破綻，現在用巴蛇皮所制的衣服穿在身上，此刻就算巴蛇他娘來，也找不出破綻。
雖然說巴蛇天生地養，沒有老娘……只是個比喻。
憑空變出一把折扇，在面前輕輕搖晃，蕭玄天看向燭照。
問道：“你還知道哪個十兇所在位置？”
燭照沒有說，而是問。
“您想一路殺過去？”
“沒作用當然殺了，不然到最后還是麻煩。”蕭玄天目光四處搜索，巴蛇死后，這片洞庭湖也漸漸開始消失，連同周邊景色全部大變樣。
所謂洞庭湖，只是一片普通的湖泊，依傍在荒涼石山旁。
“有的是時間，既然你不知道就慢慢找吧，你可以趁這段時間消化那顆妖丹。”
“為什么？”
“什么為什么？”
“為什么，把妖丹給我？”
燭照目露不解，要知道他從未想過，要讓造物主回來。
他并不想殺蕭玄天，但是他的行為，與一位叛徒沒什么兩樣。燭照心里明白，他已經明白了很多年，無法用數字去計算的年月。
他正想著，一只手摸到他的頭發上，隨后，蕭玄天那低沉的聲音響起：“你是我制造出來的沒錯吧？”
“對，是沒錯。”
“那就得了。”蕭玄天轉身朝一個方向走。
“什，什么就得了？”
蕭玄天說道：“不管是曾經的我還是現在的我，有一件事情我非常確定，我不會造出一群心術不正的生物……”
“還有，謝謝你這么多年替我照顧淼淼。”
望著蕭玄天背影，燭照恍惚了一陣，喃喃道：“應該的。”
……
無盡海底，其實沒有綠植也沒有美麗的景色，有的只不過那些從海中掉下來的發臭的藻類植物。
這一點，姜淼淼清楚。
她們一路上，所經過都是難走的山路，凌清瑤一路之下準備將整座石山凍住，擊碎。
還好被姜淼淼阻止。
“能引發無盡海水暴走？真的假的？”凌清瑤身上，響起元紫衣的聲音，“其實暴走就暴走好了，我是龍，怕什么。”
“我怕！”武昭昭不滿的冷哼聲傳來。
姜淼淼說道：“這是我突然想起來的，天庭藏書中有關于這里的記載，而且元紫衣，你可不要小瞧無盡海的水。”
“我就說說嘛。”
“還是小心為上，清瑤繼續照這個速度走。”白曦道。
凌清瑤停下腳步，“我感覺不到青霄姐了，你們呢？”
說來奇怪，一個呼吸前她與青霄的聯系，就像被一把剪刀直接剪斷！沒有預兆。
“我也感覺不到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還有我。”
“……”身處在小房子中的其他人都說，讓凌清瑤覺得似乎出問題了。
“第一種可能，青霄姐的元神已經消失。”白曦道。
“不會吧？”元紫衣驚呼。
“我們還是晚了一步？”北冥玥不敢相信。
“別打岔，還有第二種可能，一種能遮掩的法寶隔絕了蕭玄天的全部特征，連帶他身上的元神，我們也感覺不到。”
姜淼淼道：“希望是第二種可能。”
凌清瑤再一次停下腳步。
他的眼前，景色變了。
“噓！”凌清瑤提醒其他人靜聲，“我似乎走到一處領地中了，你們少說話。”
四周一片陰暗，就如沒有繁星的夜晚一樣，凌清瑤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面走，她怕現在掉轉頭回去，會立即引起這里主人的警覺而出手，她們的肉體連那些大妖都比不上，更別說十兇。
隨著越來越深入，凌清瑤的目光中，見到兩顆碧綠色。
碧綠色中間，有一點黑色。
像眼睛，但一動不動。
“是你啊？”
前方傳來聲音，低沉渾厚又帶著點慵懶。
“咳咳。”凌清瑤道：“此地陰暗不明，可否開個光？”
“你一向都不愛到我這里來，今日怎么來了興致。”暗色天空逐漸放明，但只有一塊區域處于凌晨時段的明亮。
凌清瑤見到一個龐大的如虎兇獸，臥在前方。
兇獸四肢起身，幻化成一位留著絡腮胡的大漢。
“你隨意坐，我這里也沒有什么東西招待，你知道，我這人只喜歡安靜待著。”
兇獸喜歡稱自己為人，卻又瞧不起人，挺有意思的事情。
既來之則安之，凌清瑤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，當她得知無盡海底不能亂用靈力，也就不擔心偽裝暴露了，除非她遇到對蠱雕十分熟悉的人或物。
經過姜淼淼一番描述，她也知道面前這兇獸是誰。
……梼杌，名頭挺足。
“梼杌兄，不請自來，多有擔待。”
梼杌抬眼打量，“你以前都叫我一根筋的老虎，怎么今日這么客氣？”
凌清瑤一愣，旋即哈哈大笑一聲，“閑暇無事，看了一些人類的書，學了一些東西。”
梼杌搖搖頭，“學那些沒用的東西，跟巴蛇學的？”
“天天弄這些無病呻吟的玩意有什么意思？要我說就聽我的去偷犼那里的造物主神源，有了那個東西，我們不用等待造物主照樣可以干掉犼！”
“造物主神源！”凌清瑤想到姜淼淼所說，白澤手上有一顆神源，皺起眉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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