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一桿銀槍刺破上空,飛了過來。來人從馬上躍起,腳踏了一下銀槍助力,直接在半空中拉滿了弓。
一箭三發,北遼士兵慘叫著倒地,沈如周抬頭,只見銀槍深深扎進了她身后的一棵大樹上。北修宴負手立在槍桿上,衣袂翻飛,宛如謫仙一般。
北遼士兵見狀再不敢掉以輕心,紛紛亮出長矛,一擁而上。
北修宴毫無懼色,拔出腰間的軟劍迎了上去。軟劍如銀蛇一般在長矛間游走,隨著他快捷靈敏的身形,割破了一個又一個北遼士兵的脖頸。
很快,十來人的士兵便被北修宴處理掉了。
沈如周高興的上前,卻不料北修宴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,他手腕一轉將長劍插入雪中,才勉強穩住身體沒有倒下。
見狀,沈如周趕忙扶住北修宴,才發現他肋下有一道很深的傷口,血不住的往下流。
她掏出手帕按住傷口止血,關切的問:“王爺,你怎么樣?還有哪里受傷?”
“別擔心,本王……”
北修宴勉強抬起頭,剛說了幾個字,喉頭一陣腥甜,吐出一口血后,人也昏了過去。
“王爺,王爺。”沈如周急切的喚了幾聲,對方依舊沒有反應。
她看了一下四周,發現不遠處有個山洞,便踉踉蹌蹌的扶了北修宴過去。
沈如周找來干柴生了一堆火,又仔仔細細的為北修宴檢查了一下身體,發現除了肋下,他的肩膀和后背都中了刀,流了不少血。
沈如周雙眸溢滿淚水,心疼不已,一遍一遍的給北修宴擦拭額角的冷汗。
夜里氣溫驟降,傷重的北修宴發起高燒,汗水濕透了衣服。沈如周只得緊緊的抱住他,用自己的體溫給他保暖。
山洞的石壁上映出兩人的身影,沈如周看著思緒又飄回了去歲驪山賞梨花的那一夜,也是在山洞里,她和北修宴有了第一次的肌膚之親。
要是能一直這樣廝守在一起該多好。沈如周忍不住的想,但她清楚他們二人都背負了太多責任,很多時候身不由己。
北修宴像是在做噩夢,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動,迷迷糊糊的一直喊著:“對不起,如周,我來晚了。”
沈如周聽到他的囈語,心頭一暖。
她緊緊握住北修宴的手,聲音細膩溫柔卻又充滿力量。
“不晚,王爺來的剛剛好。王爺身系北境安危,在如周危難之時能舍身相救了,如周感激不盡。”
像是聽到了沈如周的安撫,北修宴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,緊擰的眉心也漸漸舒展,走出了噩夢的困擾繼續安睡。
翌日清晨,北修宴醒來,剛坐起身,沈如周忙伸手摸了一下北修宴的額頭,又摸了摸自己的,而后長長舒了一口氣,“總算是退燒了。”
北修宴見她眼底一片烏青,面色憔悴,知道她定是一夜沒睡照顧自己,眼底滿是心疼。
此時外面傳來戰馬的嘶鳴聲,沈如周驀然心驚,看著重傷未愈的北修宴犯起了難,“應該是北遼的人,王爺,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?”
北修宴朝洞外看了一眼,看到昨晚截殺的北遼士兵的尸體,眸中閃過一道精光,“我們扮作北遼的傷兵出去。”
“這辦法好。”沈如周拿來兩套北遼士兵的衣服跟北修宴換上,扶著他往山下走去。
沒走幾步,果然遇到了北遼士兵。
士兵見是自己人,也沒多問,還幫著給叫了馬車,讓他們跟其他的傷兵一起回軍營療傷。
沈如周見車上坐了許多的傷兵,十分的好奇,豎著耳朵聽他們談話,才知道昨天北遼攻打北境城大敗而歸,這里很多人都是攻城時受的傷。
沈如周心里高興,在北修宴耳邊小聲說道:“我們打了勝仗,北境城守住了。”
北修宴不置可否,面上無波無瀾,只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作為回應。
沈如周推了一下他的胳膊,有些不滿的撇著嘴道:“你怎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,好像都在預料之中一樣。”
北修宴輕笑一聲,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樣。
“北境城不僅固若金湯,還會讓他們有來無回!”
二人到了傷兵營,沈如周先安頓好受傷的北修宴,然后便找來了一個藥罐準備去熬藥。
這時,聽到有人傳令:“在場的所有傷兵都去北湖邊割草。”
聽到命令,一個個傷兵都開始埋怨起來。
“大家都受了不輕的傷,怎么還能讓干活?”
叫嚷聲此起彼伏,傳令兵不耐煩的揮鞭抽在柱子上,“啪”的一聲,營帳中立時安靜了下來。
“這是王上的命令,抗命者,殺!”
傳令兵說完就讓人把一些割草的工具扔在了門口,催促傷兵出去干活。
大家不情不愿的起身往門口走去。
沈如周看著北修宴蒼白的面容,心疼不已,在他耳邊小聲說:“王爺,你的身體可以嗎?實在不行我可以用迷藥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就被北修宴打斷,“別輕舉妄動,我們跟著去正好看看穆徵想干什么。”
“可你的傷……”沈如周擔憂的看著北修宴,他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,她心里很是過意不去。
“沒事,本王撐得住。”北修宴的面容就如往常一樣鎮定從容,讓沈如周寬心了不少。
另一邊,傳令兵開始不耐煩的催促,“里面那兩個,快一點。”
沈如周見狀不敢再耽誤,攙扶著北修宴跟隨眾人來到了湖邊。
眾人開始忙活起來,北修宴也拿起鐮刀,裝模作樣的割了起來。
沈如周蹲下身子,一邊將草綁好放進竹筐,一邊仔細辨認了一下,“這是胡茅草,根莖堅硬,不適合做床褥,也不適合燃燒取暖,這北遼王到底想干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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